Wednesday, September 16, 2009

說再見

88 水災的那三天

我剛好在屏東
因為知道那是最後一次住在外公外婆的三合院
還特別叮囑老爸帶DV南下
誰知滂沱大雨不停的下
原定的高鐵動彈不得
只能在風雨飄搖的國道上與風競速
(這張是8/9的高速公路,台中以南不見陸地)
記憶中從未漏水的屋齡七十年的三合院
廳堂內滴滴答答
屋外狂風驟雨
每往廚房廁所走一趟
就一身落湯雞
外婆九十年的生涯中
大概也沒見過這番景況
萬丹教會的告別式也是在風雨最強的八月八號舉行
雖是如此
感性的鄉下親友們還是不畏風雨前來
而我們早已分不清雨水淚水


最後的安葬是在水深及膝的教會墓園
大家脫了鞋子捲起褲管
匆匆禱告後
留下無法封泥的外婆的骨灰

因為對外道路封鎖也沒有食物
大雨中無法拍攝計畫中的小小紀錄片
只能把鑰匙倉促中交給願意承租的農婦
想辦法找到交通工具離開潮濕的老家

回程的高速公路上
我在想
雖然我和七月也失去阿婆的小涵一樣
覺悟到上上一代的殞落
殘忍的提醒我們得向充滿美好記憶的童年說再見
然而這場驚天動地的風災水患
把老家變的潮濕又殘破
在焦急著無法離開屏東的同時
卻也轉移了我們深深的不捨與傷感

祈禱窮苦的那家人能如約好好照顧
我親愛的
心目中最美麗的三合院庭園

但願我永遠不要看到它被拆除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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